撰文：richard kemeny
海参遍布于各大海域的海底，图中是拍摄于挪威海域的北大西洋海参。最新研究表明，有些种类的海参并不像海底植物那样锚固不动，而是让自己膨胀起来，借助浮力搭乘洋流这趟长途班车。
摄影：sue daly, minden pictures
长久以来，人们一直把海参当作移动缓慢的海洋生物。如今，研究发现，它们却是高速旅行者。
你可以试着想象一串画面，海参鼓胀着身子，像个两头尖尖的长气球，借着浮力搭上免费的洋流，仿若海洋里的风滚草，漂浮着，翻滚着，最后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海参的形象大多为静止于海底，或者以极慢的速度蠕动，它们长距离迁移的能力似乎仅限于浮游幼体期间，就像大多数海底生物一样。成年后即进入底栖生长期，只能在海底缓慢的蠕动，就算遇见捕食者，也只是从一档换到二档般的“加速蠕动”。
今天，我们将见识一下海参的隐藏技能——搭乘洋流。它们用海水充盈体，直至上浮，脱离海底，将自己的海底之旅托付给洋流。当然，这里要提一下另类的海参——梦海鼠，绰号“无头鸡海怪”，它们能凭借形如翅膀的腹板来游动。
“它们尽可能地从包括肛门在内的各种孔洞吸取海水，”最新报道的作者之一、加拿大纽芬兰纪念大学的海洋生物学家annie mercier说道，该报道发表于《动物生态学》的一月刊上。控制海水进出肛门的是它们的呼吸系统，当吸取海水足够多时，它们就能漂浮起来。有些种类的海参能胀得很大，就连肛门的尺寸都比其他海参大很多。
mercier从上世纪80年代就开始研究海参，调查到很多海参漂浮的趣事，同时也是珍贵的证据。她和同事在实验室与野外仔细观察了两种海参：生活在北大西洋和北极圈寒冷海域的北大西洋海参，以及印度洋和太平洋热带海域的糙海参。
在实验室里，研究者测试了海参对盐浓度的反应、对靠近同伴的反应、对海底沉淀物浓度的反应、对强洋流以及被拖拽后的反应。结果发现，当盐浓度太低、或者海底沉积物浓度太高时，两种海参都会想方设法逃离。几分钟之内，有些海参就能将体内的水分增加7倍，身体瞬间膨胀，很快逃之夭夭。
研究者拍摄了大量视频，膨胀的北大西洋海参翻滚着穿梭于海洋，经数据分析发现，有些海参的漂移速度相当于每天90公里，这可比它们浮游幼体时快多了。
南十字星大学的海洋生物学家steve purcell曾听过渔民谈论糙海参在新喀里多尼亚岛附近漂浮一事，对其嗤之以鼻。如今，purcell认为最新的研究报道为那些奇异现象验明了真伪，但他依然谨慎道：“我们不能过度解读现有结论。漂浮行为到底能持续5分钟还是5小时，这对个体分布的影响可谓天壤之别。”
海洋清理工
不管是从生态学还是商业价值来看，海参都是非常重要的成员，从赤道到两极的绝大多数海域，以及各地的海岸线，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。它们吸食沙土，经消化后排出“更干净”的排泄物，为海洋生态系统提供了极为重要的服务。
同时它们还是很多海洋生物的寄主，有些小鱼由海参的肛门进出，寄生在后半段体内。
海参的再生能力令人惊叹，很多科学家专注于此。有些种类的海参面对潜在的捕食者，会抛弃体内的部分器官，以逃避它们的追赶，待到安全地带再重新长出来。
海参是海龟和大型鱼类的饕餮大餐，对人类来说也是如此。亚洲人采集海参的历史已有数百年之久，但贪得无厌的需求造成过度捕捞，致使16种海参被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的濒危物种红色名录。随着亚洲海参种群的枯竭以及不断提升的物质需要，商业捕捞的魔爪已蔓延至世界各地，威胁着绝大多数种类的海参。
迁徙的可能性
从人类拯救海参的角度而言，新发现的漂浮技能或许不是好事。“该报道明确表示海参随波逐流的行为对养殖场造成了潜在影响，对海洋保护区也有间接的负面作用。现如今无视它们的远距离移动只会带来错误的数据统计。”瑞典农业大学的野生动物生态学家andy allen说道，“因为海参从管理区自行进出的活动能力影响了数量估算、收获限额和保护措施等。”
他还预测了未来研究海参漫游能力的几个方向，例如它们是否会追随洋流带来的营养物质，进行季节性的移动？也就是说它们是否具有迁徙能力。
科学家指出，图中的北大西洋海参正在吸取海水以增加浮力。
供图：mercier lab
科学家提醒称，糙海参会在月圆期间进行更多的漂流活动，而且夜间的漂流强度也比白天高。mercier认为，这就暗示该行为并非随机发生，而是具有目的性，或许有分散分布的诉求。
据mercier介绍，其他底栖海洋生物——海星、海葵和一些软珊瑚种类——都曾被观察到膨胀的现象。这一行为的普遍性可能远超人类的想象。
（译者：清泉石上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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